雾都口口

头像约的稿，勿用

【超蝙/CA】如何顺利通过绩效考核

包含超蝙，CA，还有一点点垃圾上司组

部分设定参考二代，好兆头AU

对上的内容做了部分修改，全文放出，8k＋

Summary:作为一名不那么称职的天使和一名不那么敬业的恶魔，他们迫切地需要前辈的指导来通过突如其来的考核。

与欧洲隔大西洋遥遥相望的美洲大陆，曾经和与位于亚欧大陆另一端的东亚一道，同属于上帝的管辖范围外。随着15世纪欧洲大航海时代的开启，传教士同殖民者把对上帝的信仰播撒到了这片“蛮荒”大陆。但美利坚合众国毕竟是一个只有两百多岁的年轻国家，就像全世界的年轻人那样，对一切新鲜事物来者不拒，同时又如同季风区的气候那样善变，多元文化的交融成就了这片土地的特殊性。上帝对这片土地信仰的控制远不如对欧洲那般强大，在此地，天堂和地狱的行事作风都得微调。

同样的，这也是天堂和地狱另派人手常驻的原因。

“我看不出这其中有任何逻辑，天使。”

克劳利墨镜下的蛇瞳挑剔地打量着克拉克，不知怎的，在某些角度，克劳利总觉得对面的两个人和亚茨拉斐尔的上司加百列有着说不出的微妙的相似之处*。老实巴交的小镇男孩努力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显而易见，他失败了。

“这并不能解释为什么地狱会有这样的恶魔，地狱那帮家伙还说我被同化了？他们真该看看这只恶魔的样子，不，抱歉，他哪有恶魔的样子？我敢打赌他家的绿植还有长叶斑的胆子！”

克拉克不服气地张嘴，想要为自己老家茁壮生长的玉米伸冤，被布鲁斯按了回去。

“别那么苛刻，克劳利。”亚茨拉斐尔露出天使的笑容，很大程度上安抚了仿佛被班主任训话后的克拉克，“我还挺喜欢和他相处的，他人，不，魔很好。”

“哈，很好？”克劳利的喉咙发出类似蛇嘶嘶叫的声音，“这就是问题所在，我一直以为你更喜欢和我相处，我的意思是，一个恶魔怎么能让一个天使产生这样荒谬的念头？”

“鉴于你们俩老夫老妻一样一同度过了六千多年，”布鲁斯对克劳利说，“我建议你最好斟酌一下你的措辞？”

亚茨拉斐尔在听到“老夫老妻”这个词的时候耳朵就烧红了，克劳利则慢吞吞地把视线挪向常居哥谭的天使。

“你果然更像地狱那边的。”

这对被丘比特连了人狼恋的天使和恶魔被驱逐出各自阵营并把身体换回来之后，他们先是去丽兹大酒店美美地吃……我是说，恶魔诱惑天使美美地吃了一顿午饭，自己则美美地看天使吃了一顿午饭。在那之后，他们一同沿着泰晤士河散步，克劳利把亚茨拉斐尔送回复原的书店，接着回到自己的公寓，检查一遍严阵以待的绿植后，心满意足地给它们浇了水。世界末日被解决了，天堂和地狱也暂时没有找他们麻烦，准确来说是对两个恐怖如斯的叛徒眼不见为净。

当然，这其中有没有旁白的上帝从中作梗我们也不得而知。

一个月后，当克劳利给绿植们唱摇篮曲唱到第三小节时，亚茨拉斐尔的电话打了进来。电话铃仅响了一声，克劳利慵懒的声音便从听筒传到亚茨拉斐尔的耳朵里。

“怎么了，天使？”

“晚上好，克劳利，我想你应该还没睡吧？这个时间点睡觉对于恶魔而言太健康了……哦太好了，你还没睡。很抱歉打扰你的睡前时光，但是我需要你帮一个忙，嗯，准确来说，是，我们俩的同事的忙。”

克劳利从鼻腔中发出尾音上扬的哼哼表示疑问。

布鲁斯觉得这事亚茨拉斐尔至少要负三分之一的责任，还有三分之二在克劳利身上。克劳利的份多一点主要是同为天使的布鲁斯出于对恶魔诱惑本能的考量而决定的。

自从几十年前他被天堂派遣到人间成为驻美天使之后，他那名义上的上司就没怎么管过他。起先他还很勤恳地做了自己天使的工作并认真撰写书面报告，后来，他递交报告的频率逐渐降低至0，上司对此似乎无动于衷，再后来，对于天堂传下的指标他也随手烧了，按自己的习惯行事。上头那些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使们只会纸上谈兵，把几世纪前欧洲的那套放到如今的美国早已不适用，他也懒得解释为什么华尔街的证券交易所屏幕上那几个阿拉伯数字能牵动千千万万美国人甚至全世界人类的心跳。

在人间摸了几十年鱼之后，他几乎没怎么联系过的上司突然告知他一个星期后要绩效考核，考核形式和标准也不得而知，早已在哥谭甚至全美打造出完全不守天使德的花花公子人设的布鲁斯一愣。

事出反常必有妖，蝙蝠侠的行动力让他当即着手调查，除了震惊于曾经强拉自己入编的前辈加百列竟然爱看色丨丨丨情丨丨丨文学之外，阻止末日之战并把天堂地狱都搅合一遍闹得沸沸扬扬的亚茨拉斐尔和克劳利自然逃不出他的视线。在天堂都排得上号的聪明的大脑一下子便想明白了，必然是天堂受到这俩超自然生物的刺激打算来一次彻查。

布鲁斯准备拨打亚茨拉斐尔的电话，当惯了总裁一向考核别人的他突然回归社畜身份让他有些不适，想从这位反叛的前辈（他们私交还不错，这多归功于阿尔弗雷德出色的可丽饼制作技巧）那里获取些糊弄天堂的方法，但在那之前，克拉克的电话抢先一步打了进来。

“布鲁斯，”克拉克的声音透着慌张，布鲁斯心下一沉，“你们天堂有没有突击考核啊？”

说真的，要不是天使和恶魔可以感知对方神圣或邪恶的气息，布鲁斯打死都不会相信克拉克·肯特这样的人会是恶魔，不是慢慢悠悠从天堂溜达下来的堕天使，是一个百分百纯种的恶魔。

只有在他签超人的战损单时，布鲁斯才能确信这家伙绝对是地狱来诱惑自己屠魔的讨债鬼。

那么，既然克拉克也遇到了麻烦，布鲁斯在心里重新组织措辞，他决定索性把这对导致他们被上司一拍脑袋的突发奇想祸害的狗情侣一起叫过来。

“布鲁斯，我实在不明白你有什么好担心的。”克拉克提出了亚茨拉斐尔和克劳利共同的心声，“你是蝙蝠侠啊！你每天晚上都在哥谭打击犯罪，还是纯靠自己获得的人类躯体，甚至在哥谭市民的心中都树起了……额……蝙蝠精神？也许？这是多伟大的事情，天堂一定会赞许的！”

“不，克拉克，你不明白天堂那帮天使的规矩，蝙蝠侠的打击犯罪行为本身也是在犯罪，天堂不鼓励暴力解决问题。”

“是吗？”亚茨拉斐尔揉揉自己的肚子，小声嘀咕。

“至少明面上，不鼓励。”布鲁斯补了一句，“而且，布鲁斯·韦恩这样的花花公子也是天堂所不赞成的。”他很没天使形象地耸肩，“除了那些慈善，我几乎没做过什么天堂赞成的事。”

“这还真是，有点难办。”亚茨拉斐尔咬了一口阿尔弗雷德送上的第三个可丽饼，露出幸福的表情，又想起自己这是在为陷入自己间接导致的麻烦的后辈出主意，马上敛起脸上的微笑，面露愁容。

“那你呢，天使一样的恶魔？”

克劳利的目光不由自主黏在正在吃东西的亚茨拉斐尔身上，好在克拉克也不介意。

“我？”他不安地搓手，“我除了制造天价战损之外好像也几乎没做过地狱赞成的事，我想想，额，加班的时候利用超级速度赶稿算吗？”

“何止啊，”布鲁斯补充，“除了制造天价战损之外你做的每一件事几乎完美合乎天使的标准，真可惜我们不能互换身份。”

“不算，”克劳利终于把目光分给自己可怜的同事一些了，“更何况，作为一个恶魔，你要做的不是自己做坏事，你应当首要考虑如何诱惑他人，懂吗？”

布鲁斯一瞬间便读懂克拉克满脸“脑子说懂了但身体说没懂”的表情：

“你不能要求一个学龄前儿童解高数。”

“该死的，看在撒……”克劳利看了一眼克拉克，“对，就是撒旦的份上！这应当是恶魔的本能！”

也许看到是克拉克被训斥时的狗狗眼过于委屈，天生好心善良的亚茨拉斐尔说：

“耐心点，克劳利，他们只是几百岁的恶魔和几十岁的天使，还需要成长。”他转头问克拉克，语气温和且耐心，“你再想想你有没有做过什么……邪恶，呃，也许，不太好的事情？”

“你就帮着他说话吧，天使。”克劳利仰躺在韦恩大宅舒服的沙发靠背上，金色的眼眸在墨镜后翻了个白眼。

“别这样，克劳利，我只是没见过这么像天使的恶魔了……哦，抱歉，无意冒犯！”

“两百多年前在莱克星顿开了一枪算不算？”克拉克问道。

“不好说，而且……”亚茨拉斐尔一愣，回头瞪克劳利，“你不是说那场仗是你引发的吗？”

“哦，”克劳利摊手，“交给地狱的备忘录总是有些夸大其词的，我是在波士顿一起倒茶叶的那个。”

“而且，就那场战争的结果来说，并不是冲业绩的最佳选项。”布鲁斯补充。

“我想起来了！”克拉克的超级大脑终于在记忆库里检索出资料，“上个月我当时为了救布鲁斯，毕竟他作为蝙蝠侠的时候从不用魔法，然后，然后我……”他挠了挠头，似乎感到有些不好意思，“我略过了树上那只没办法自己下来的猫。”

“……”

“哇哦，那真是太邪恶了。”亚茨拉斐尔鼓掌。

“啊，不是，后面他还是被人抱下来了，令人宽慰。”

布鲁斯和克劳利一起捂住了脸。

“我们还有五天时间，在这五天时间，我尽力多做慈善，多去祝福些人。克拉克，你……尽量少救猫。”

“没用的，”克劳利语气凉凉，“就凭那个菜鸟恶魔，还有五十年都没用。”

“我们唯一比较乐观的情况就是，”布鲁斯扫视一眼对面沙发上的天使和恶魔，“我们至少不像你们那样深交，我的意思是，结合。”

“……？”这是亚茨拉斐尔。

“……？”这是克劳利。

“……？”蝙蝠侠也被弄糊涂了。

“我们并没有在一起。”这是天使面红耳赤的解释。

“你们没有在一起？”这是恶魔目瞪口呆的质问。

克拉克和布鲁斯对视一眼。

“我们并没有在一起。”这是恶魔面红耳赤的解释。

“你们没有在一起？”这是天使目瞪口呆的质问。

“咳，我觉得我们之间也许有什么误会。”克拉克眼神飘忽。

“像大臣家孩子那么大的误会。”克劳利和亚茨拉斐尔一起赞同点头，克劳利从沙发上直起身，“或许我们需要，额，各自重新整理情报？”

“我之前一直以为亚茨拉斐尔和克劳利在一起了，天堂和地狱才会处罚他们，六千年的陪伴和互帮互助啊！换成卢瑟和小丑都能处出感情吧？结果他们压根就没在一起？”蝙蝠侠显得尤为暴躁，毕竟他的所有分析整理和计划都是建立在“亚茨拉斐尔和克劳利是一对伴侣”这样的基础上，整体的基石被推倒了，一切准备都付之一炬。

“布鲁斯，你们天使不是能感受到爱意吗？那你在亚茨拉斐尔和克劳利之间有没有感受到爱意？”

“有。这就是问题所在。他们之间的爱意强到我觉得上帝都能感觉得到，为什么他们没有在一起？”

克拉克突然沉默了，布鲁斯转头，恶魔的沉默让他没由来地感到一丝心慌。

“那我的呢？”

“什么？”

“没什么。”克拉克别开视线，脸上挂着的微笑显得勉强，“作为恶魔，我只能感受到‘毛骨悚然’，从克劳利和蝙蝠侠身上。”

“如果我的上司知道你把我和恶魔相提并论绝对会解雇我。”

“能平安摆脱天使光环不是你一直希望的吗？”

“……你敢说你不是？”

“说真的，我实在很难想象那个叫克拉克的家伙当初是怎么通过九十年制义务教育的考核的。”

克劳利和亚茨拉斐尔并肩行走在哥谭的街道上，刚淋过雨的空气依然透着一股潮气，与即使由韦恩集团新赞助更新换代的下水系统也无法消抹的刻上哥谭烙印的独特气息，这无疑是克劳利这样的蛇类恶魔最佳的宜居城市。更别提这里的犯罪率还居高不下，搭配臭名昭著的阿卡姆疯人院，这里简直是恶魔的天堂，哦不，地狱，呃，总之，是恶魔居住的不二选择。

“何必如此刻薄，克劳利。”天使一贯支持鼓励式教育，“我听说，布鲁斯说，他之前被发配到另一颗星球，也许他还没学会，嗯，入乡随俗。”

“你倒是比我清楚，”克劳利瞥了亚茨拉斐尔一眼，“是氪星，他上一个名字叫卡尔-艾尔，地狱前模范恶魔之一，我的，上面那帮家伙很喜欢他。”

“但愿他没有在他的备忘录里夸大其词。”

“遗憾的是，没有，他是个老实的恶魔，在这种方面，天生的好员工。”

“和你完全相反，不是吗？”

“完全相反，可以这么说。”克劳利意有所指，“在我们阻止了末日之战在地球爆发之后。”

“哦，看在上帝的份上，不，你不会，我猜想……你在暗示，你的意思是……”

“天堂和地狱在氪星的那次末日之战，卡尔-艾尔从某种意义上导致了氪星的毁灭。”

克劳利伸手帮亚茨拉斐尔挡着驶来的车辆，踏着他宛如地狱男模般的步伐，哥谭这片土地给予他源源不断的“毛骨悚然”，随夜幕降临愈发强烈，这让克劳利心情愉悦，换了个话题。

“虽然于人类和地球的角度，我很庆幸超人是一个消极怠工的恶魔，但……”布鲁斯往嘴里塞了一块小甜饼，在“消极怠工”这四个字上加了重音，“你要如何交差呢？把猫放到树上也只是杯水车薪。”

“我，我不知道。你呢，布鲁斯？一个消极怠工的天使会受到怎样的惩罚？”

“一封来自加百列言辞激烈的吼叫信？”布鲁斯满不在乎，“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的，毕竟我是上帝‘不可言喻’计划的一部分。倒是你，克拉克，地狱要是知道你一直在拯救世界，他们会毁了你。”

“……总会有办法的。”克拉克露出一个微笑，让布鲁斯联想到超人代表的希望。

“他们就这样把一个八岁的小孩从父母身边带走？我以为这是我们的活儿！你们不应该用奇迹之类的东西拯救他们吗？”

“我也觉得这对他来说，过于，嗯，残忍，但加百列说天堂需要生于人间的布鲁斯作为行走在人间的天使，这是上帝……”

“去他妈的蛋蛋流脓的上帝不可言喻的伟大计划！”克劳利在墨镜下的金黄蛇瞳翻了个很恶魔的白眼，“怪不得他心不向着你们，我猜猜，小布鲁斯肯定央求加百列或者圣德芬救救他的父母吧？嗯，以他的性格说不定一名换一命的事情都做得出来。而天堂，神圣优雅，高洁善良的天使长是不是一丝不苟地维持他那副一成不变我看得眼睛都要起茧子的假笑拒绝他的请求？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他没和我们站一队都只能说是天堂走了狗屎运。”

“有潘尼沃斯先生看着，”亚茨拉斐尔缩了缩脖子，尽管这事他并没有参与，但依然心怀愧疚，所以他没有再替上司辩解什么，事实上，自从末日之后，他为上帝和天堂找理由的次数越来越少了，“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那个权天使？他会赞同你们的做法？”

“我不知道，加百列和米迦勒没问过他的想法，圣德芬也是。”

“得了吧，他肯定不认可。”

“我想也是。”

虽然对后辈的怪癖早有耳闻，但亲眼见到布鲁斯裹着一身血腥味回到蝙蝠洞的景象还是让亚茨拉斐尔吓了一跳，他在阿尔弗雷德扶着蝙蝠侠的时候就使用了奇迹，那只黑漆漆的大蝙蝠身上的伤痊愈了。布鲁斯摘下面罩，撞上面前亚茨拉斐尔焦急的神情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只剩一句：

“谢谢。”

“他总是这样，”超人在蝙蝠侠背后落下，脸上的担忧不言而喻，“以自己的身躯抗下这些，他很容易受伤。”

“那是因为只有我知道哥谭这群罪犯的骇人，我了解他们。”

“你也可以试着让我帮忙啊！你知道我每天晚上飘在空中只能眼睁睁看着你受伤是什么心情吗！我也不会治疗的魔法……拉奥啊，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那我就更不可能让你面对他们了。”

“或许你可以试着用用奇迹？”眼看两个人就要当着自己的面吵起来了，亚茨拉斐尔瞪了一眼在旁边小声念叨“打起来打起来”的克劳利，把话题引到自己身上。

“不，”超人和蝙蝠侠同时回答，“他/我从不用奇迹打击犯罪。”

“我从不指望神迹，从八岁开始。”蝙蝠侠补充。

“等一下，”克劳利抓住这段对话的重点，“超人每天晚上都飘在空中看蝙蝠侠夜巡？”

“呃，”超人的脸唰得变成了披风的色号，像个纯情暗恋的姑娘被戳中了心事，“我，我很担心蝙蝠侠的安危，毕竟哥谭都是些疯子，而蝙蝠侠只是个普通人。”

不，他是个天使，死了还能到天堂领一个新躯体的那种，只要挨一顿骂，你这样不会显得你多担心他只会显得你像个变态跟踪狂，也就那个天使能容忍你了，克劳利腹诽。

“不错，坚持跟踪一个天使，”布鲁斯挑起一边的眉毛，“或许可以拿来凑数？”

“拉奥啊，B，你可别取笑我了。”几个超自然生物的对话把超人的思绪从对蝙蝠侠的关心又扯到了他自己的绩效考核上，原本已经暂时忘却这件事当鸵鸟的超人额前的小卷毛都耷拉下去了。

“别担心，总会有办法的，末日都过去了，还有什么是解决不了的？”

亚茨拉斐尔安慰着克拉克，却没有让他的心情好转，毕竟上次亚茨拉斐尔和克劳利在英国牛津郡附近一个小镇塔德菲尔德的空军基地的时候他和蝙蝠侠则在美利坚的大西洋沿岸收拾海怪，实在是没什么参与感。而这次，卡尔-艾尔，前地狱模范员工，感受到了空前的危机。

“你的眼神快赶上热视线了。”

“什么？”

“我说，你的眼神炽热得快赶上超人的热视线了。”布鲁斯瞟了一眼克劳利的墨镜，又重复一遍。

“恨铁不成钢啊，”克劳利叹息，喉管里的蛇嘶声隐藏不住，“第一次遇到还需要天使安慰的恶魔。”

“你说的天使是广义上的天使还是亚茨拉斐尔，鉴于你似乎有这个习惯，我姑且认为是后者。”

克劳利墨镜下的蛇瞳微不可见地眯了眯，他不喜欢布鲁斯，这个在场最年轻的天使总能说出一些让克劳利“毛骨悚然”的话，虽然蝙蝠侠确实是恐惧的化身。

“别对我和亚茨拉斐尔的关系评头论足，”克劳利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自己的情感问题解决了吗，小屁孩。”

“没礼貌的恶魔，我和你是平辈。”

好在阿尔弗雷德及时出现打断了这段无聊且幼稚的对话，时间确实不早了，对这帮超自然生物不需要休息，但在人间几百年甚至几千年的生活早已让他们养成了人类社会的作息，所以阿尔弗雷德将其他人带到各自的客房，布鲁斯则被打发洗掉了一声血腥味。

布鲁斯只给亚茨拉斐尔和克劳利留了一个房间和一张大床，考虑到先前的误会，也难怪会做如此安排。克劳利挑起一边的眉毛，亚茨拉斐尔已经换好睡衣了，正望着那张放着两个枕头一床被子的双人床发愁。

“我想，布鲁斯应该是忘记了，毕竟，他最近一定忙昏了头。”

这场景着实有些尴尬，正常情况下两个外在体征为男性（鉴于天使和恶魔本身没有性别，我姑且如此形容他们）的生命体睡在同一张床上并非什么不正常的行为，但考虑到亚茨拉斐尔和克劳利这对暧昧了几千年窗户纸每天都在被捅的边缘大鹏展翅的天使和恶魔又确实心里有鬼，在这样欲盖弥彰的情景下，天使说：

“或许，我可以睡地上，或者飘在空中。”亚茨拉斐尔背后洁白无暇的翅膀出现，然后舒展了一下，“你知道，我的翅膀还挺舒服的。”

“算了你睡床上吧，”克劳利转身出门，“恶魔可不是按时睡觉的乖宝宝，哥谭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蝙蝠侠的夜生活都结束了，亚茨拉斐尔瞧见韦恩大宅窗外即将破晓的天空，选择相信克劳利的鬼话。

克劳利在哥谭的大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荡，像一只孤魂野鬼（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差不多算是）。令他惊讶的是，美国的街边竟然也有亚茨拉斐尔那种风格的旧书店，装潢精致，但克劳利认为还是亚茨拉斐尔的更胜一筹。出于好奇，他贴着墙靠近那家书店，至于为何如此鬼鬼祟祟，不妨让我们把视角切换到加百列和别西卜。

天使和恶魔的上司正一左一右站在那家旧书店门口，理智告诉克劳利他现在应该赶紧离开不给自己和亚茨拉斐尔找麻烦。其实也有可能牵扯到克拉克和布鲁斯，好在这点他并不在乎。而从情感上，克劳利又真的很想亲眼见证亚茨拉斐尔说的加百列购买色丨丨丨情丨丨丨文学的时刻。同时，克劳利也很好奇自己的上司别西卜为什么和加百列混在一起，这两个超自然生物一直声称不要让对方污染/净化自己的圣体/魔体，此刻却肩并肩站在一起。距离那么近，上次克劳利见到这番景象还是在塔德菲尔德的空军基地。

彼时，天才蒙蒙亮，旧书店自然还没有开门，这不妨碍一个天使长和一个地狱的领导者站在门口，闲谈：

“你确定是在这里？”

“这里是书店，漫画书是书，应该是这里有卖。”

“等下，为什么我闻到了一丝同类的味道。”

克劳利的身体僵住。

“一丝邪恶的味道吗？我也闻到了，应该是杰弗里·阿彻的书。”

“好吧，我还以为是克劳利。”

克劳利松了一口气，蓦地，他想起了什么。他神不知鬼不觉（字面意义上）地完成之后，悄悄离开。

早就听闻“光阴似箭”的说法，但当克拉克真正站到别西卜面前汇报工作的时候，他才真正体会到5天时间如何一晃而过。他扯了几句布鲁斯和克劳利一起教他说的有的没的，地狱好员工还是不擅长对上司说谎，磕磕绊绊的句子被不耐烦的别西卜张口打断。

“那，卡尔-艾尔，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克拉克抬眸，险些没绷住自己的表情——那是超人的漫画。

当然，“超人”出现在人间也有将近十几年了，有粉丝将他的故事画成漫画出版并大受好评，同样的，蝙蝠侠在哥谭也有同样的待遇。克拉克愣愣地盯着漫画封面上笑得傻不拉几的自己，无话可说。别西卜则不觉得满足，他又拿出一本漫画，标题有《Superman/Batman》字样，克拉克挣扎了一下，在内心咆哮：

同人作品不上升正主难道不是最基本的要求吗！！！

不过对于漫画书会去旧书店买的恶魔，克拉克也不指望他能了解什么同人圈基本守则了，真能买到也属实厉害。

“怎么说，卡尔-艾尔，拯救世界，私联天使，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我只有一个问题，”克拉克咧嘴，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您为什么要和加百列先生一起……”

布鲁斯教他的原句是“约会”，但克拉克看着别西卜脑袋旁“嗡嗡”的苍蝇愣是发不出“da”的音。不过别西卜也没给他说完的机会，克拉克被一左一右拖了出去。其实他压根没有别西卜和加百列私联的证据，克劳利那天拍到的照片也不能说明什么，也许只是天堂和地狱的总管一起商量怎么处理叛徒罢了。不过别西卜的反应已经很能说明问题，布鲁斯和克劳利猜得分毫不差。被扔出自动扶梯的同时，他看见了从天堂回来的布鲁斯，相比克拉克被丢出来的狼狈模样，布鲁斯就显得从容优雅多了。他抚平自己领带上的皱褶，绅士地弯腰将手伸向克拉克。

恶魔犹豫了片刻，还是抓过布鲁斯的手站了起来。

“我们这样不太好吧。”克拉克犹犹豫豫地偷瞄天堂和地狱的两架自动扶梯，仿佛能透过它们看到别西卜和加百列狰狞的脸。

“不会有问题的，”布鲁斯的微笑很不天使，“我们私联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而且加百列和别西卜确实也……我一见到他就拿出那两张照片，他什么也没说就把我赶出来了。”

他们互相打量着对方，沉默了一会，身后通往天堂和地狱的自动扶梯仍旧缓缓运行着。

“我有个疯狂的想法，非常恶魔。”克拉克说。

“现在想着冲业绩了？”

“不，”恶魔摇头，“如果我这么干的话，天堂和地狱说不定会一起追杀我们。”

布鲁斯又沉默了一会，克拉克确信他懂得自己的意思，只是不安地观察他的反应，布鲁斯撩起眼睑，晶莹剔透的蓝宝石直直撞上克拉克的心口。

“我们可以一起逃走，逃到半人马星。”

“别说笑了，布鲁斯，我们都知道你不会丢下哥谭。”

“……你话很多。”

于是克拉克便不说话，他吻了上去，在天堂和地狱入口的交界处。